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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教皇与圣女

第四章:教皇与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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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光是种唯心的力量。

或许近乎所有的圣光信仰者都会对这种言论嗤之以鼻,狂信徒可能会将说出这话的人押入教会进行处罚,可如果,说这话的人拥有最高的圣光造诣,最坚定的信仰与最虔诚的心,又会引发什么样的喧哗?

现任教皇,狄亚思不想知道,所以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圣光第一人,认为他对圣光尽忠职守,认为他将圣光看做生命中最有价值最珍贵之物。

至于事实如何,狄亚思觉得不需要解释,这世界值得他解释的事情太少,值得他解释的人更是少得可怜。可笑的是,他的圣光之力如此之强,若非真正天赋异鼎或强到一定程度的人,都无法看清他的模样,只能看到他那被圣光笼罩的修长身影。但即便强若罗兰圣骑士,教皇之下圣光第一人,也只能隐约窥见那一抹轮廓,却看不真切。

狄亚思漫步在这教会的一处深宫,此处的神职人员屈指可数,而他们共同的特点都是身穿金红色神袍,他们全是退役的红衣主教,全教会只有教皇可以身着金色神袍,之下便是红衣。而这些老一辈的红衣主教也不是因为辈分就可以披上这金红色的神袍,他们中的所有人都创出过常人难以想象的功绩。

面前走来的的三位白胡子老爷子,都是喊得出名号的人物。“圣盾”亚历山大,他曾经以一己之力阻挡了滔天洪流,用圣光之躯坚守于抗洪第一线三天三夜,不仅救民万千,更为后续的治灾工作垫下了坚实的基础。

“生命之光”乔治,他曾用圣光救治了一整个国家因瘟疫而备受折磨的民众,还滋养了大地,从此那片王国风调雨顺,土地肥沃。

“大地之心”墨菲特,以身投入爆发的火山中,阻止了一场岩浆的肆虐,甚至彻底让那座火山成为了死火山,让周遭的人民不再担心火山的爆发。

这里的每个人都曾经做下壮举,虽然因此留下了无法挽回的伤,实力大不如前,不过他们的境界尚在,也不想退休,还想再以身为圣光献身。所以他们退居二线,开始了教导工作。

现在的他们满脸欢笑,墨菲特那张老脸的皱纹更是全部皱在了一起,很难想象他们会如此高兴。

三人组看见了不远处的教皇,微微俯身行礼,还算正常的乔治打起了招呼:“小狄亚思,你怎么有时间来这里了呀?”

狄亚思看着面前的三人,这三人都是自己的长辈,甚至乔治和墨菲特还指导过他一段时间,所以他也很谦虚有礼得回答:“心绪有些复杂,所以出来散散心。至于三位老师,又是怎么,笑得这么开心,这是很久没有了吧。”

亚历山大笑得咧开了嘴,露出洁白的大牙:“还不是因为贞德那个孩子,天赋真的是太棒了!圣光在上,感谢您将她送入人间!”

墨菲特更是用着岩石般沙哑的声音,那是他曾经留下的伤,一样祷告:“是啊是啊,赞美圣光!狄亚思,你可真别说,那孩子的天赋估计不比你差,甚至在你之上啊!天赋好的孩子要祈祷一个月才能具现的圣光,她就看一眼!就看了一眼!就可以唤起圣光了啊!那纯度甚至让周围的圣光气息浓郁了!就算是你当年也没那么夸张啊!”

乔治罕见得没有附和,却也是在那痴痴得笑了起来。面前这三位英雄哪里还有这世上最高贵之人的样子,分明像是几个老年得孙的普通老人。

狄亚思微笑着点了点头,绕过了还在发痴的三位大英雄,走向后方的大教堂,缓缓地推开了宽大的木门。

面前展示的是一副别样的光景,扎着亚麻辫的可爱少女倚靠在圣经模样的石碑上。因为不知神样,所以人间使用圣经的样子雕刻了石像,每一座教堂中都会有这种石像,那便是人们祈祷的形象。

本因被无比尊敬的神像被少女靠在背后,却让人生不出讨厌。少女手中亮着微弱却清亮的圣光,蓝色的眼眸中印着灵动的圣光,她的身边光彩四溢,美得宛若仙境。

望着这个孩子,狄亚思的眼更加迷离。

想当初,他也是这般,光彩夺目,只是因为一些意外,他遇见了一些事,一些人,从此他的人生开始变得不同。

狄亚思的思绪飘到从前,那个人的眼角,那个人的微笑,那个虽然不高大可是却那番令人安心的背影,好像只要他出现在身前,那一切都变得不可怕。他那般随和,那般安详,他带着他们行走于人间,无论烈火还是深海,无论冰川还是荒原,他带他们看过太多的风景,太多的历史,太多的人间故事。

那是多么自由,多么丰富,多么奇幻的旅途,他教会他们做人,教会他们使用力量却不丧失本心,教会他们如何去享受生活。他仿若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他便是这个世界最深邃的秘密,那般令人着迷,想要去探索,哪怕是那一丝一角。

想起那个人,狄亚思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朋友,那为数不多的一个朋友。

那家伙也与自己一样,像个跟屁虫一样跟随着那个人的脚步,他们一起经历欢笑,悲伤,一起克服困难,心魔,一起喝酒,一起歌唱,一起拔剑向天,挑战神权却丝毫不惧。他的眼如同烈火般灼热,可自己并不讨厌,许久不见,我们何时能再见面?开始我们的冒险,把酒言欢潇洒疯癫。时光流转光阴似箭,你在那处可好?我知道你肯定很好,可还没有那么好,因为我们失去了自由,少了乐趣,原因却只是那个人的消失。我们……

狄亚思的感慨才刚刚起步,雕像下的女孩,贞德,却用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好奇得看着他,她的声音如同清泉:“请问,姐?姐姐?你是谁呀?”

教皇,狄亚思听到这声称谓,思绪如洪流般迸发,不禁留下了一行泪,圣光似乎感觉到了他,不,应该是她的情绪,波动得那般剧烈,以至于外面三位正在傻笑的英雄猛然一凛,思考着教皇原来已经高得看不见踪影。

远处传来温和的声音,一如平常:“这孩子,这段时间就交给我吧。”

三人露出了兴奋却又失落的表情,很难想象这两种情绪如何同时出现。

兴奋于教皇的境界已经远远超越他们,教会会越发强盛,再加上教皇亲自指导贞德,贞德的未来不可想象,教会未来500年内必将强盛不衰。别看他们现在这老爷子的样子,他们已经活了两百岁了,圣光就是这么不讲理。

失落于他们不能再教导贞德,虽然只是一段时间,可是那孩子太过乖巧也太过聪慧,是那般令人怜爱,让人不舍。

“为了圣光!”三位英雄低身行礼,悄悄离去。

狄亚思看着面前的好奇宝宝,喃喃自语:“啊,为了圣光,你或许是我再次寻回曾经的珍宝。”

狄亚思走到贞德面前,体态修长的她弯下腰,抚着贞德柔顺的发丝,柔声说道:“姐姐以后就是你的师傅了,你愿意接受吗?”

贞德看着面前带着宠溺微笑的狄亚思,她的笑容那般迷人,男女通吃,点了点头:“恩。人家叫贞德,姐姐你叫什么呀?”

狄亚思展颜:“狄亚思,以后不要叫姐姐,叫师傅吧。”

“好的姐姐。”

这便是她们第一次的见面。

虚无中,有人发出一声轻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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